我的父亲
高怡喆
我特别思念生命里那个放粉笔的人。小时候,父亲是一个颇为神奇的存在。每次上课前,我都会见他慢慢悠悠地走出办公室,可手中却没有一本书。校园的北楼和南楼隔着一公里多的距离,他每日都要来回奔波十几趟。“嗒嗒”的脚步声一传来,班里就变得静悄悄,父亲讲课的声音抑扬顿挫,窗里窗外都跳跃着父亲激情澎湃的讲课声。一节课下来,父亲总有一个放粉笔的动作,就像潇洒丢烟蒂一样,不偏不倚,粉笔会端端正正地落到粉笔盒正中央,两头尖尖、中间圆圆,像一枚微缩的纺锤,等待着再次旋转在黑板中央。这截永远算不上举足轻重的粉笔,却是调皮捣蛋学生的克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