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1一年前,徐曼在比赛中意外受伤。此刻,她终于收拾好心情,重返校园。新学校,新开始。到了教室,正如徐曼料想的那样,五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向她看过来,坐在轮椅上的她根本无处可躲。李老师向同学们做了简单的介绍:“这是徐曼,一年前意外受伤。同学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徐曼同学。”下课后,同学们铺天盖地的好奇与关心顷刻间落在徐曼的身上,可她只是趴在桌子上假寐,想逃过这些注视。于是,班里的同学们便不敢接近徐曼,只觉得她是个奇怪的女孩。其实,早在一年前,医生说徐曼可能这辈子都无缘足球时,她就悄悄锁上了自己的心门。
摘要:你知道盐之花是什么吗?它是一种面包,托在手上,就像一只金黄色的小牛角。梅梅第一次吃到盐之花,是在写字楼底下的面包店里。那是一个秋天的午后,她坐在办公室忽然觉得冷,冷得受不了,于是不顾同事们的目光,突然冲出了格子间。她快速跑下楼,跑到高楼大厦重重叠叠的阴影切分出来的一小片阳光里。闭上眼睛,仰起脸来,太阳贴着她的皮肤,但她还是觉得冷。这时,她看到了一家面包店,飘来了淡淡的香气。
摘要:我讨厌领成绩单回家的日子,妈妈不发一语,爸爸总是责备我不够努力。“又是倒数第一,你看看人家刘小鱼,这次又考了第一名。”爸爸在书桌前拿着成绩单,恨铁不成钢地说,“你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?”我认识刘小鱼,她是爸爸同事的女儿,是我永远超不过去的梦魇。刘小鱼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,成绩优异,乖巧懂事。我总是能从父母口中知道刘小鱼的近况,父母迫切地想要我成为另一个刘小鱼。
摘要:1很小的时候,我就离开老家,跟随妈妈辗转于各个城市,各处租房。此刻我住的这间房子是我换的第三个家。不知是什么时候,我竟忘了家乡的方言,更无法熟稔地穿梭于任何一个城市的街道。所以,在第一天去新高中时便因为迷路而迟到了。等我喘着粗气,头发凌乱地推开教室门时,耳边传来老师的声音。“班里同学都做了自我介绍,就差你了。”讲台下五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向我看来,“我——对不起……我迟到了。我叫林芝,灵芝的芝”。
摘要:班里没有人爱和孙小草玩。我在学校的时候也不和她玩,但放学之后,我很愿意找她玩。开始我有点内疚,怕孙小草不乐意,还担心课间她突然来找我玩,那样的话,我就不知该怎么办了。好在她在学校时从不跟我多说一句话。1孙小草有一只小猫,因为这只小猫,我更愿意找她玩了。我早就请求家里养一只猫或者一条狗,可根本不可能。妈妈说你要是愿意,可以把小鸡小鸭当宠物养。小鸡小鸭小时候是很可爱的,可长大之后就变得非常讨厌,根本不听话,还很吵。
摘要:1升高三前最后一次分班考试,班级成员一向稳定且出多进少的一班,考进了一个“扎眼”的新同学。殷岩,女孩起了个男孩儿名,她两根细伶伶的麻花辫泛着黄,垂在脑后。自我介绍一开口,一把破锣似的嗓子让前三排的同学都轻轻地皱起了眉头。嗓音不好听还是次要,主要是殷岩太大声了。她身上没来由的自信,配上这样的嗓音,轻易地引起了一些浅淡的反感。冯迢的同桌低声说:“她的名次勉强挤进来,也是吊车尾吧,这么高调?”
摘要:夜里睡不着,脑海里总是响起别人问我的话:“阿平,你小时候就想做理发师吗?”我当时愣住了,半晌才说:“是呀,我就喜欢拿着剃刀给人剃头。”哎,说实话,我小时候想做的是医生。但现在我说不出口。教我理发的师傅,是我姨妈。她跟我讲过,为什么理发店门口要摆个旋转的红白蓝三色柱?因为过去的理发师,不仅会刮脸剃头,还会拔牙、放血、包扎伤口等,理发师是外科医生的祖师爷。红色是动脉,蓝色是静脉,白色是纱布,这就是三色柱的由来。
摘要:一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,跟外婆生活在一山橘子树下。我们将这山上的橘子照顾好,等它们成熟了,就请人将它们送到五湖四海。每年看着被送出大山的橘子,我都会问外婆:“为什么我不能和它们一样被送出去呢?”每每这时,外婆都会认真地看着我,说:“等你长大了,你就可以飞出这里咯。”说完,她脸上会有点点的惆怅掠过。年幼的我没有读懂这点惆怅,那时候只知道,外面的世界让我格外向往。
摘要:开学前一晚,林森做噩梦了。他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多少次从梦魇中醒来。梦中的女生看不清脸,但他记得她的眼睛,里面看不出任何情绪,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,周遭全是一个声音——你为什么不帮帮我?紧接着,她的双手朝他伸过来,似乎要拉着他。他心跳加速,满脸涨红,很想为自己辩解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无论怎样努力,都无法发出声音。
摘要:1那天的天空很蓝,空气很闷热,我背着行囊走在寂静的时光弄堂里,看着手里迷宫一样的地图,终于还是迷了路。有雪白的鸽子从我的头顶飞过,顽皮地抓了抓我的头发。我抬起头瞪了它一眼,就在这时,我看见了二楼半圆的玻璃花房里被无数鲜花、盆栽簇拥着的你。你眼角像珍珠一样晶莹闪耀的液体,顺着阳台上娇艳柔软的玫瑰花瓣轻轻滴至我的嘴角。我舔了舔,是薄荷的味道,清冽而冰凉。
摘要:1“森林公园”水晶球,是这年梁城森林公园最热销的周边产品。它精致、逼真,用巴掌大的树脂还原了整座梁城森林公园的风貌,玻璃外罩和透明的防腐液就像一面三百六十度的放大镜,猴山、鸟语林、烧烤营地、小涧索道,一览无遗,加上摇晃后缓缓降落的泡沫雪花,由夏到冬,静谧变换。结果,因为定价亲民加上备货不足,水晶球一开售便很快售罄。
摘要:李茹把寒假里的照片快印出来拿回教室时,晚自习就快要开始了。吴霁月坐在邻座写物理作业,发现她回来了,手指灵巧地转了下笔,问:“今天吃饭怎么这么久?”她其实不是李茹的同桌。理科班女生要少一些,都是男女搭着坐,但吴霁月总能说动李茹的同桌跟自己换座位。李茹见惯不怪地坐下来,把手里一沓照片递给她看,笑呵呵道:“打印照片去了,我妈买了影集。”吴霁月轻轻点头,翻着照片看——茫茫沙丘上,李茹穿着赤红的毛呢裙,短发在风中扬起,有些乱,但衬得笑容格外灿烂。
摘要:十四岁,邵时发觉自己身上长出了石子。这些砾石藏在她那样白晳的、薄薄的皮肤下,仿佛藏了一层光。石子们善解人意地避开了旁人的眼光,生长在阳光和目光极少光临的地方——耳后、发根、足底或者是被衣服遮住的身体上。它们由肉粉色长成浅灰色,又由浅灰色慢慢变成各种颜色,由最初极细小的沙粒长成一瓣梅花大小,嵌在肌肤中,直至某个时刻从她的皮肤上脱落,一声轻响,落在地上、衣服上、摊开的书本上,或是在被窝里失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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