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昔的对照与和解——《背影》再解读
林文候
回忆性散文中,根据文本和创作时间,必然形成今昔对照,“今我”的客观性已待考量,经过多重裁剪后的“昔我”,则更加具有多义性。朱自清的“昔我”疏远父亲、嘲弄父亲,“今我”放下冷漠、理解父亲。这种“成长”背后,是儿子的被动改观,也是父亲的主动退让。历史上,“昔父”雷厉风行,专断做主,行文中,“昔父”处处要强,事事包办。“今父”主动交代“大去之期”,则显然以此向儿子“示弱”。父子间的前嫌冰释,不仅是双方的单向和解,也是彼此的自我宽恕。对朱自清而言,“五四”时期,审视父权,革命落潮,悲悯父爱。他的作品受推崇也表明,公共空间的“五四”读者,也潜在地接纳了“彼父/我父”的不完美,也主观历经了由“反传统”向“传统”皈依的心灵蜕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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