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回”的音义
徐进超
张若虚《春江花月夜》“可怜楼上月裴回”一句中的“裴回”,统编高中语文教材选择性必修上册只注为“同‘徘徊’”,没有作进一步解释,很多人误以为这里的“裴回”,就是现代汉语中的“徘徊”。虽说这里的“裴回”只注为“同‘徘徊’”不算什么大错,但人们将其视同现代汉语中的“徘徊”,则是错误的。根据《现代汉语词典》(第7版),现代汉语中的“徘徊”有三个义项:(1)在一个地方来回地走;(2)比喻犹疑不决;(3)比喻事物在某个范围内来回波动、起伏。这三个义项都与“可怜楼上月裴回”的“裴回”所描写的客观场景不符。或许,教材的编者认为这里的“裴回”所表达的就是现代汉语中“徘徊”的意思。因为《赤壁赋》中有“少焉,月出于东山之上,徘徊于斗牛之间”一句,对句中的“徘徊”,课本并没有单独的注释,《教师教学用书》也径直用“徘徊”翻译。这样的注释翻译不仅混淆了“徘徊”的古今义,也极不合常理——现代汉语中的“徘徊”常指在一个地方来回地走,但天空中的月亮都是东升西落,不可能来回运行。